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界發生了兩件轟動Z國的大事。

第一件,人們耳熟能詳、撐得起藥品界半邊天的制藥公司秦氏藥業,涉嫌生產違禁藥品而被查封,秦氏的董事長,也因采取不正當的手段打壓誣陷競爭對手而被逮捕,擇日開審。

第二件,原本在網絡報紙上鬧得沸沸揚揚的,吃了北凝制藥的感冒藥被毒成植物人的當事人,當著廣大媒體的面,向北凝制藥下跪道歉,聲聲泣血地致懺悔辭。

他道歉的視頻在網上被瘋狂轉載,點擊量短短一天時間就突破了十位數,並還在以每小時八位數的速度迅速增長。

他在視頻裏這樣說道:

“我叫蔣茂,是‘吃了北凝制藥的感冒藥變成植物人’事件的當事人,今天在此想要磕三個響頭,第一個,是為了向北凝制藥道歉,我不該為了給兒子籌錢治病,聽從歹人讒言,假裝昏迷誣陷北凝制藥的藥品有毒,對不起。”說完,他重重一個響頭磕在地上。

“第二個,是為了謝謝北凝制藥,不但沒有責怪我愚蠢的行為,反而在得知我兒重病之後,給我兒看病,如今我兒已經痊愈,我在此代表列祖列宗,感謝北凝制藥一片醫者仁善之心。”又一個重重的響頭。

“第三個,是為了向所有Z國人道歉,是我,差點害得你們失去一個最有醫者仁善之心的醫藥品牌,我不知道北凝制藥的藥品是不是最好的,但是,它一定是最有愛心、最有仁德的,對不起,我害得你們,差點失去了它。”

又是重重一磕。

健康問題一向是人們關註的重點,一開始北凝制藥被炒將人吃成了植物人,已經吸引了廣大消費者的關註,被翟墨遠在背後推波助瀾了一把,北凝制藥更是深深印入了廣大群眾的腦子裏。

蔣茂這三個聲情並茂的響頭,一則,作為當事人,他的出現打破了北凝制藥將人吃成植物人的謠言,二則,他以另類的方式,讓廣大消費者重新認識了北凝制藥,扭轉了北凝制藥在眾人心中的印象。

當然,要想徹底扭轉形象,也不僅僅是靠他那些話的力量,這還是要靠媒體在背後大肆地洗白式報道宣傳。

在這個節骨眼上,方北凝出資找來一位親民形象深入人心的老演員,為北凝制藥拍廣告。

三管齊下,從蔣茂那一磕開始,北凝制藥品牌迅速在藥品界躥紅,以不可擋之勢成為藥品界的龍頭老大。

秦氏藥業本想設計陷害弄垮北凝制藥,沒想到,讓北凝制藥借此機會快速地成長起來,卻害得它自己,從此消失。

害人害己,大抵就是如此。

緊接而來的,便是源源不斷新增的經銷商,北凝制藥廠產量有限,常常有經銷商為爭一匹藥物吵鬧得不可開交。

無法,方北凝只得又出資不斷地擴建廠房,分廠也建了一個又一個。

翟墨遠經常笑說:“本來只是讓你玩一玩兒的,沒想到,竟被你弄得這般有模有樣,真是讓我不得不刮目相看。”

方北凝一連幾個月,都忙得腳不沾地,奔波於北凝制藥各大制藥廠。

後來,她一拍腦門兒,幹嘛每天跟個陀螺似的四處奔波送元素之力?她可以在折中地段買個倉庫,將制藥所需的那液體統統都送到倉庫裏,待她都輸入元素之力之後,再讓各大制藥廠派人來取走便是。

於是,她終於又閑了下來,每日就去一趟倉庫,然後到公司看看有沒有需要簽字的文件。

忙得忘了看時間,等閑下來一看,再有十來天居然就是春節了。

晚上。

方北凝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等翟墨遠回來,相同他商議一下,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勸說母親搬來帝都居住。

翟墨遠還沒回來,好些天不曾聯系的宮凝忽然給她打了電話過來。

“宮凝?”接通電話,她先開口。

“啊!不要不要!不要!”手機那邊,傳來宮凝驚慌失措的尖叫,似乎正在經歷什麽恐怖的事情一樣。

“宮凝?你怎麽了?”方北凝焦急起來。

緊接著,一道粗厚的男人嗓音傳過來,“方小姐,給你兩個小時,帶著五千萬現金到牡丹花下玫瑰廳來,否則怎麽樣,相信你懂,你要一個人來,否則……你也懂,我們……等你。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二更,12點

☆、130:你不記得我了嗎?(24)

宮凝是被綁架了嗎?

牡丹花下玫瑰廳?

方北凝神色微斂,綁匪這般明目張膽的,要麽是本事大過天,要麽是有什麽能讓她們吃了虧還要裝啞巴的把柄在手。

既然強調讓她獨自前往,大概,是連她都不想放過的吧?

方北凝冷笑,那也要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有那個本事了。

正要出門,翟墨遠的車回來了,見她往車庫走過去,翟墨遠將車停在她跟前,放下車窗。

“你這是要去哪兒?”

“宮凝被人綁在牡丹花下,我去去就回。”方北凝如實相告,她實在是沒把那綁匪放在心上。

“你一個人?”翟墨遠緊了下眉,道:“我陪你一道去吧。”

方北凝想了想,若是不讓他一起去,怕是不能的,不過,去了也沒多大影響,牡丹花下每日進進出出那麽多人,就算有人跟她一起進去,那綁匪未必知道,她忽然有些為那綁匪的智商捉急了一下。

她上了翟墨遠的車,翟墨遠一邊掉頭,一邊問道:“具體發生了什麽事,你說來聽聽。”

車子駛出別墅。

車裏,方北凝將之前的那通電話敘述了一遍,翟墨遠朝她望了一眼,“那你的五千萬呢?”

方北凝皮笑肉不笑地‘呵’了一聲,道:“我是去接人了,不是去送錢的。”

翟墨遠輕笑一聲,“你膽兒倒是挺肥,真想知道,你究竟是誰了。”

他的話讓方北凝一楞,“這話什麽意思?”

翟墨遠卻沒再說話,看著前方的路況,一雙幽深的眸子越發莫測。

他曾經將方北凝的以前的事跡調查的清清楚楚,經過這麽久的相處,若還不知道她與曾經的她天壤之別,那他也真是太昏庸了點。

半小時後,開到牡丹花下流光溢彩、透著濃濃風月氣息的門牌之下。

“你留在車上,我進去將宮凝帶出來。”車子停下,方北凝邊解開安全帶邊對翟墨遠道。

翟墨遠一把拉住她的手腕,“你留在這,我去。”

“你要對我有信心。”方北凝拍了拍翟墨遠的肩,端著長輩的口吻道:“你要是實在不放心,那我們將手機保持通話,若是發生什麽不可控的事,你再來找我不遲。”

翟墨遠:“……”

接通手機,方北凝將手機揣進口袋,打開車門下車,沖牡丹花下大門走過去。

她的身影剛一消失,翟墨遠便下車,跟在了後面,倘若真的發生什麽不可控的事,他從外面趕過去也需要一些時間,萬一……那後果,他不想承受。

還是跟在後面妥帖一點。

方北凝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玫瑰廳。

門甫一打開,那服務員便匆匆離開了。

她輕輕推開門,玫瑰廳是個多功能包廂,裏面棋牌室、k歌房、酒吧、迪廳等等娛樂設施一應俱全。

包廂裏燈光昏暗射燈閃爍,煙酒氣熏天,紙醉金迷的男男女女,她的到來,甚至沒有引起多少人的註意。

若不是那門牌上明明白白寫著玫瑰廳,電話裏也明明白白說了‘玫瑰廳’三個字,她都要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。

方北凝蹙了蹙眉,綁架好歹是個嚴肅的活兒,怎麽說不都應該嚴肅一點對待嗎?這……就跟鬧著玩兒似的。

她的視線在大廳裏巡脧一番,沒有看見想看到的身影。

拿出手機想給宮凝的手機去個電話,忽地想起跟翟墨遠還通著電話呢,就這麽切斷,估計他要馬上沖上來了。

正猶豫著,‘啪’一下子白熾燈全都被打開,與此同時,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聲與玩樂聲倏忽間安靜下來。

現場的女人也都很識趣,立刻整理了下淩亂的衣衫,魚貫走了出去。

剩下的都是人高馬大的男人,朝她圍了過來。

“錢呢?”其中一人問道。

“人呢?”方北凝淡定從容,反問。

“呵,有意思,居然還敢回嘴。”問話的人笑了笑,道:“去,告訴峰哥,人來了。”

沒一會兒,從棋牌室走出一位膀大腰圓的男人,男人帶著黑色寬大的墨鏡,脖子裏的金項鏈手指一般粗,手腕上帶著金手表,皮帶扣也是金子打造,渾身上下都透著三個字,我有錢。

只是,方北凝怎地覺得有些眼熟?

她一時想不起來。

沒想到對方看見她,被嚇了一跳,甚至還猛地往後退了三步,“方、方醫生,你、你怎麽會在這?”

方醫生?這聲音……也很熟悉啊。

方北凝盯著他瞧了半響,楞是沒瞧出來是誰。

渾身戴金的男人把墨鏡摘了,方北凝再一瞧,這不是曾經,她被方承‘請’到山上別墅,她因為‘請’她的那兩人又是給她下藥又是扔她的,被她虐待過的那兩人其中之一麽?

才這幾個月不見,竟胖成這般,快要胖沒了原樣,不怪她第一時間沒認出來。

方北凝這才恍然大悟,原來是君猊手下的人,難怪這般橫,綁架都跟鬧著玩兒似的,敢情,是吃定了一般人不敢惹。

她繞著他轉了兩遭,“峰哥?最近日子過得很富足啊。”上次見他只是個小羅嘍,如今竟也有這麽多人喊他一聲‘峰哥’,也不怪胖成這般。

“呵呵。”峰哥幹笑兩聲,扯了下脖子裏的金鏈子,很狗腿地道:“出來玩兒,見見朋友,撐場面用的。”

方北凝當時把他折磨得都暈了過去,現在想想,還有些心肝膽顫的感覺。

而且她既是老大的救命恩人,也是君先生看重的女人,他萬不敢得罪。

“方醫生,您怎麽來了?也不提前打聲招呼,我好掃榻相迎啊。”

“少廢話。”方北凝面色一冷,“人呢?”

“什、什麽人。”峰哥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
“被你們綁來的人,不是你們讓我帶著五千萬來贖人的嗎?怎麽,這麽快就忘了?”方北凝冷冷地道。

峰哥如被雷擊,“你、你該不會就是方北凝?天!你怎麽能是方、方北凝呢?”

方北凝好笑,“看樣子你們是連自己要下手的人是誰都沒搞清楚?”

峰哥一面命手下將人帶出來,一面諂笑著道:“今天只是出來玩兒,順道接了一樁活兒,也就沒、沒……呵呵。”

沒太往心裏去。

言下之意就是說,他只是賺個外快,壓根沒把這樁綁架之事當回事,自然也沒有事先調查清楚。

只是……“接了樁活兒?接的是誰的活兒?”方北凝問。

正在這時,宮凝被人從一個房間裏面擡出來,方北凝一見她昏迷過去,身上的衣服有些淩亂,胸前的衣服明顯被撕扯過,她眼眸一緊,立刻上前抱住宮凝的上半身,“宮凝?”

元素之力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兒,除了頭上有個包,其他沒有什麽問題。

“你們對他做了什麽?嗯?”她轉頭,怒瞪著峰哥以及他身後一群人。

峰哥很沒出息地瑟縮了一下,看見他這般害怕,手下的人不明所以地紛紛皺起了眉頭。

峰哥這般忌憚這個女人,這女人什麽身份?

“我們沒對她做什麽,只是之前給你打電話時嚇唬嚇唬她,然後她就自己撞墻撞暈了,我真不知道她是你的朋友,否則我絕不會動她的。”峰哥言辭誠懇,就差舉手發誓。

“我記得,你們組織裏是不允許接私活兒的吧?不知道君猊對於接私活兒的人,會怎麽處置?”任何組織,都是不允許接私活兒的。

峰哥虎軀一抖,會關罰堂一個月,罰堂那個地方,進去一天就得脫層皮,一個月,出來不死也要廢。

“你們還不快過來。”峰哥朝一眾手下其中兩人指了下,道:“你們是想進罰堂一個月,還是自斷一指,自己決定吧。”

兩聲慘叫之後,方北凝扶著悠悠轉醒的宮凝往外走,走到門口,她腳步頓了頓,道:“還有幕後那人,想讓你對我和宮凝做什麽?定然不是為了那五千萬吧?”

峰哥猶豫了一下,道:“她讓我們……好好教訓你們一番……”

至於怎麽教訓,大家心知肚明。

“那你就照她說的話,用到她身上吧。”方北凝說完這句,扶著宮凝走出去。

事情比想象的要簡單很多。

她一走出玫瑰廳,便看見翟墨遠拿著手機,對著她笑,“你認識的人還真多。”

“還行,不及你。”方北凝打哈哈道。

方北凝與翟墨遠一同將宮凝輔扶到車上,翟墨遠開車,方北凝與宮凝坐在後座。

宮凝一直瑟瑟發抖,緊緊揪住方北凝的衣服,“北凝,我好害怕……”

方北凝拍著她的背安撫一番,道:“不怕,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,我發誓。”

“北凝,你知道今天是誰想要害我們嗎?是宮姝,她一直想要害你,之前利用我叫你下車,後來讓我利用你的信任給你下藥,這次,又利用我們的關系想要害你,北凝,我對不起你,明明想要報恩的,偏偏一而再地差點害了你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方北凝聽了宮凝的話,無甚表情地回道。

宮凝心裏一緊,“你怎麽知道?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三更,三點。

☆、131:你不記得我了嗎?(25)

“我知道。”方北凝聽了宮凝的話,無甚表情地回道。

除了那次車禍不知道外,上次宮莫與宮旭的生日宴,雖然沒有確切證據,但能讓借宮凝之手對付她的,也就宮姝了,這次也是。

倒是駕駛室開車的翟墨遠,聽了‘下藥’二字,臉色倏地陰沈,“她又給你下藥!”

方北凝朝他望了望,“什麽叫‘又’?”

她記得,只有上次宮莫與宮旭生日宴那麽一次吧?

翟墨遠沒有回答。

宮凝聽了方北凝‘我知道’三個字,心裏一緊,“你知道?你怎麽知道的?”

“剛知道的。”方北凝淡定地道。

“……”宮凝小心地看著她的臉色,見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與厭惡,才開口問道:“那你……不會從此不理我了吧?”

“當然不會。”方北凝笑了笑,“其實該說,是我連累了你才對。”

冬天的夜晚寒意刺骨,天上的銀月與星子也泛著絲絲冰寒之意。

翟墨遠輕車熟路地將車開到宮家大門口,車子停下,宮凝下車後正好看見宮莫從屋門走出來,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湧上鼻梁,眼一酸,就掉下淚來。

如果不是不想離開他,如果不是為了楊木棉的安危,她肯定是撐不下去的。

宮莫看見她這般狼狽的模樣,眼底隱隱約約似乎劃過一抹心疼,但在他還沒品味出心底那抹難受是什麽意思時,他便將那感覺強行壓下,走過來看了看翟墨遠的車,又看了看宮凝,“發生什麽事了?”

“宮凝就交給你了,我們回去了。”翟墨遠說完,將車子開了出去。

看著翟墨遠的車消失不見,宮莫轉頭看向宮凝,只見她頭發淩亂,臉色難看,他微微皺眉,“究竟發生了什麽事?怎麽將自己弄得這樣狼狽?”

宮凝眼淚兒撲簌撲簌往下掉,一頭紮進他的懷裏,“宮莫,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。”

當時,那兩個陌生可憎的男人將手伸向她,她心裏便只有一個念頭,就算死,也不能讓他們得逞,所以,她果斷地撞了墻,幸好醒來之後,方北凝救了她。

方北凝這已經是第二次,無意間保住了她的清白了。

宮莫微微低頭看著懷裏毛茸茸的頭頂,心裏的愛憐之意一陣一陣湧出來。

即使隔了厚厚的衣服,他依然能感覺到女孩兒柔若無骨的柔軟。

“凝凝,別哭了,你若不想說出來,就回去洗洗睡吧,睡一覺就會好的。”宮莫自己也沒有意識到,他的聲音那般輕柔。

“我害怕,宮莫陪我。”宮凝一方面確實是心有餘悸地害怕著,另一方面,這段時間,宮莫常與池聖茵在一起,這麽晚了他要出去,十有**是要找那池聖茵的。

她不想讓他去。

宮莫將宮凝送回房間,轉身就要離開。

宮凝用力拉住他的手,“宮莫,你不要出去好不好?我一個人真的很害怕。”

“凝凝,爸爸在書房,媽媽在瑜伽房,姝姝在她自己房間,你要真覺得害怕,你可以去找他們陪著你,我真的有事,現在必須走。”

宮莫強行壓下心底想要妥協的念頭,一根一根掰開宮凝的手指頭。

宮凝望著他,眼淚一點的一點在眼眶裏幹涸,只是那眼神,卻一點一點暗淡下去。

宮莫看著她死灰般的眼睛,心裏一滯,然後快速走出了房間。

他一路將車開得很慢,因為他有些心不在焉。

不知道為什麽,很長時間以來,他每次看見宮凝,心頭便有什麽東西蠢蠢欲動。

他不敢去深究,也不敢任其生長,於是便答應了池聖茵的要求,從朋友,變成男女朋友,他想,給自己找些事做,大概就不會有那麽多時間胡思亂想了。

他和池聖茵發乎情止乎禮地相處著,除了偶爾牽牽手,過馬路時攬一下她的肩,就連親吻都不曾有過。

“宮莫?”耳邊響起溫柔好聽的女音,宮莫回神,眼前是一張放大數倍的漂亮女孩的臉。

池聖茵離他很近,近到……稍稍再往前一點,便能吻上他的唇。

池聖茵眸光亮晶晶的,悄悄往前靠近了一些,見宮莫沒有反對,便一點一點,往他的唇靠過去。

就在她的唇即將碰觸到宮莫的,宮莫眼前忽然閃過一雙醉眼迷蒙的眼睛,他觸電似的推開池聖茵,池聖茵沒有防備,被推得重重栽倒在副駕駛。

她的眼圈立刻紅了,委委屈屈地望著宮莫,“宮莫,你是不是不喜歡我?為什麽你……”

為什麽你連與我親熱都做不到?

交往幾個月,從來沒有像別的情侶那般親親熱熱地相處過。

宮莫也覺得自己反應過激,傷了她的自尊心,他伸手將她拉進懷裏,拍了拍她的背哄道: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原諒我好嗎?”

說著,他輕輕地將唇印在她光潔的額頭。

他抱著她,明明本該溫香軟玉的感覺,卻偏偏,他的心,不起一絲波瀾。

也許,也許是相處的時間還不夠長,池聖茵生得美,性子溫順,也很懂事,從不會無理取鬧,相信相處得時間長了,他一定會喜歡上她。

一定。

宮莫這般想著,緊了緊雙臂,將她摟得更緊一些。

車裏,看著濃情蜜意。

車外,寒風中的一棵香樟樹下,宮凝看著宮莫將車停在池聖茵的家門口良久,池聖茵也沒有下車,會在做什麽呢?

雖然她看不見,但是她會想象啊。

她一路跟著他們,像個局外人一般見證著他們之間的幸福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她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被冬夜的寒風吹得不是自己的了。

終於,宮莫下了車,越過車頭,幫池聖茵打開車門,在她下車時,用手護住她的頭,她下車後飛快地在他唇上碰觸了一下,羞澀地轉身跑進家門。

宮凝眼睛一眨不眨,她怕一眨眼,眼淚就會砸在地上。

冬夜的風,更冷了。

“楊木槿,原來,你喜歡我大哥?”身後猛地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。

宮凝本就僵硬的身體,更僵了一分。

她轉身,望著宮姝那張看著溫婉乖巧的臉,心裏一麻,“你怎麽在這裏?”

“看好戲啊。”宮姝笑著擡手摸了摸宮凝的臉,“原來你喜歡我大哥,啊呀,怎麽辦?似乎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,心裏好開心。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四更,6點

☆、132:你不記得我了嗎?(26)

宮姝看著面色蒼白淩亂的宮凝,獰笑著離開。

宮凝一步一步,從池聖茵的家門口,在冬夜寒風裏,走了足足兩個小時才回到家。

躺倒床上,就再也沒起來過。

當莫妖嬈發現異常的時候,她身體溫度高得能煎荷包蛋。

她趕緊喊人,宮莫第一個沖進來,抱著宮凝就去了醫院,吊了足足一天的藥水,體溫才降了一點點。

與此同時,宮姝正被人綁在一處廢棄的工廠裏。

她的面前,站著十幾名黑衣大漢。

“你、你們是誰?要幹什麽?”她顫抖著聲音問道。

“怎麽,這麽快就不認識我了?”峰哥蹲下身子,將臉上的墨鏡摘掉,露出一臉橫肉。

“峰、峰哥。”宮姝見是他,臉色一喜,峰哥是她通過單玫認識的,雖然不太熟,但好歹是半個熟人了。

“峰哥,你們是不是綁錯人了,我是宮姝,前兩天我們還合作過呢。”宮姝急忙說道。

雖然上次合作的結果不盡如人意,方北凝與宮凝也不知道怎麽就逃脫了,她也沒敢找峰哥問個明白,聽單玫說,這峰哥身後的勢力放眼整個帝都沒有幾個敢惹的,單玫讓她跟他說話時要客氣一些、小心一些。

“綁錯認了?嗯,我想想……”峰哥裝模作樣地想了想,詢問似的道:“上次讓我綁方北凝的,是你不是?”

宮姝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,只得老實地點點頭,“是。”

啪!峰哥猛一拍掌,高聲道:“那就沒錯,就是你,害得我差點得罪老大的救命恩人和君先生看重的人,來,兄弟們,把你們的本事都拿出來,讓這位美人兒見識見識,什麽叫真正的教訓人的手段!”

“記住,要留口氣。”

宮姝這才真的害怕起來,她想逃跑,可是手腳都被綁著,只能一點一點往後挪著遠離步步靠近的那些面容猙獰的人。

宮凝高熱不退,宮家的人都忙著照顧她,沒有人發現宮姝失蹤了。

睡夢裏的宮凝,一直攥著宮莫的手,宮旭很驚奇,明明他的手和宮莫的手一樣地白,一樣地好看,一樣地修長,握起來的手感也一樣地細膩光滑有彈性,咳咳,可他這個妹妹不知道怎地,就只認宮莫的手。

有一次,他看宮莫的手被攥得辛苦,便猛地將宮莫的手從宮凝手裏抽離,然後又快速將自己的手放進她手心裏,誰知,宮凝楞是不要,嗚嗚咽咽開始淌眼淚兒。

也是奇了。

宮旭無奈地拍了拍宮莫的肩膀,打趣道:“咱們這個妹妹有戀兄情結,不過,她這戀兄情結只給了你。”

說者無心,聽者有意。

宮莫的心裏又泛起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,洶湧翻滾,脹得胸口悶悶地十分難受。

池聖茵來探望宮凝時,宮莫正在餵宮凝喝粥。

連續兩天的高熱昏迷,讓宮凝面色蒼白得十分厲害,也很虛弱,看見池聖茵時,她無力地沖池聖茵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,然後不再搭理池聖茵。

算起來,這個女人可是她的情敵,她自然沒法給池聖茵好臉色。

宮莫也專心地餵她吃粥,招呼一下池聖茵之後,就沒再沒有跟她說話。

氣氛很安靜,池聖茵尷尬地在沙發裏坐了一會兒,起身告辭。

正好宮旭走進來,宮莫將碗往他手裏一塞,道:“你餵凝凝把這些粥吃了,我去送一送聖茵。”

池聖茵聞言喜上眉梢。

宮凝眼疾手快抓住宮莫的衣角,委委屈屈地望著他,“宮莫……”

貓兒般的低叫,讓宮莫的眼底情不自禁淌出一抹柔情之色來,“凝凝乖,我去送送聖茵,很快就回來。”

宮凝緩緩低下頭,手指將他的衣角攥得死緊死緊。

明明該是妹妹沖哥哥撒嬌的溫馨一幕,落在池聖茵眼底,不知怎地,有幾分變味兒。

她神色覆雜地望了望低垂著腦袋的宮凝,溫順懂事地對宮莫道:“宮莫,我自己走就行,你在這照顧妹妹吧,我們改日再約。”

改日再約……

這別具深意的四個字一下子觸動了宮凝那根嫉妒的神經。

“池小姐,你叫誰妹妹?我怎麽不記得有你這個姐姐?”宮凝不客氣地道。

池聖茵臉上拿捏得恰到好處的笑容一僵,沒再說什麽,邁著高貴優雅的步子離開病房。

“凝凝,你怎麽這般不懂事?”宮莫不悅地看著宮凝,“她怎麽說也是我的朋友,你不該這麽說別人。”

“只是朋友?”宮凝目光灼灼,充滿期冀地望著宮莫。

宮莫心頭一動,下意識點了點頭。

“那你以後能不能不要跟她出去約會?”宮凝趁機得寸進尺,“普通朋友之間經常獨處,容易讓人誤會的。”

宮莫定定地望著她,“你是不是不喜歡聖茵?”

不喜歡嗎?

當然不喜歡,池聖茵要搶走宮莫。

宮凝的胸膛裏酸酸漲漲,她還沒有向他訴說自己這麽多年的思念與惦念,怎麽能容忍別人先將他搶走?

“嗯,不喜歡。”宮凝淡淡地道,聲音裏夾染著無力感與哀怨。

到底該怎麽做,既能告訴大家她真實的身份,又能不傷害到宮家的人。

如果宮莫知道她是別人找來假冒宮凝的,是不是會生氣?從此與她陌路?

如果莫妖嬈被氣出個好歹來,宮莫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吧?

宮凝出院的時候,已經是三天後。

直到她康覆回家,晚上聚在一起吃飯時,莫妖嬈才猛地驚覺,有好幾天不曾看見宮姝了。

“姝姝呢?這幾天你們有誰見到過姝姝嗎?”

眾人面面相覷,然後齊齊搖頭。

這幾天,輪流去醫院照顧宮凝,家裏的人就沒齊全過,還真的誰也沒有在意,少了誰。

莫妖嬈因宮凝生病一直提著的,直到今天才剛放下的心,又提了起來。

“快,管家,把所有傭人都叫過來。”

傭人很快聚集到客廳,莫妖嬈詢問了每個人最後看到宮姝的時間,發現宮姝竟從五天前就再也沒回來過。

也就是說,宮姝已經不見了有五天了。

莫妖嬈覺得腦袋一陣眩暈,宮子卿及時扶住她,對傭人道:“管家,你將姝姝常去的一些地方羅列一下,分配給眾人去找,務必要以最快的時間找到姝姝。”

“姝姝……”莫妖嬈被宮子卿扶到沙發上躺著,嘴裏呢喃著宮姝的名字,“姝姝,千萬不能有事,要不然我怎麽對得起……”

“妖妖別說了,姝姝不會有事。”宮子卿安慰道。

管家很快將宮子卿吩咐的事情辦妥,傭人們齊齊出動去尋找宮姝。

走到別墅門口,管家打開門,正看見宮姝無力虛弱地依靠在大門口的門燈下面。

淺黃的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,讓她的臉看著異常慘白,管家嚇了一跳,也很驚喜,指著一個小傭人道:“快,告訴先生夫人,大小姐回來了。”

宮姝扯動蒼白的唇瓣笑了笑,“管家,我爸我媽,在找我啊?”

“是啊,大小姐。”管家一邊上前扶著她往屋門走過去,一邊道:“剛剛夫人發現你不見了,還以為你失蹤了呢,立刻讓我們出去找你,沒想到你就回來了,大小姐,這些天你上哪兒去了?”

哦,剛剛才發現她不見了啊?

“幸好大小姐回來了,二小姐今天剛出院,如果大小姐真失蹤了,夫人肯定受不了的。”管家又道。

宮姝又扯了扯唇角,露出一個極淺極淺的笑容。

還沒進屋,莫妖嬈跑出來,一把將她抱住,“姝姝,你這些天去哪裏了?嚇死媽媽了,我還以為你……”

宮姝身子忽然緊緊一繃,眼裏快速閃過一抹痛苦,旋即又笑開,“沒事的,親愛的媽媽,我很好。”

“我很累了,想要休息,晚安爸爸,晚安媽媽。”

說完,宮姝一臉平靜地從眾人面前走過,步履虛浮,身形搖晃。

“姝姝?你真的沒事嗎?”莫妖嬈不放心地問。

宮姝沒有回答,就像沒聽到一般進了屋門,上了二樓。

回到房間,宮姝將門反鎖。

走到床邊,將身體直直地倒進柔軟的大床上,明明身上很痛,嘴角卻在笑。

笑著笑著,笑意就便成了恨意。

消失五天,她的親人,居然都沒有發現。

這五天裏,她生不如死,她的親人沒來救她。

宮姝將手從衣擺下面貼著肌膚摸到胸口,曲起手指,狠狠地緩緩地在胸口抓出五道指甲血印。

然後,又抓出五道。

只有疼痛,才能緩解她此刻心裏的恨意與怒意。

這具破碎骯臟的身體,還有活著的意義嗎?

從小,她的生活裏便充滿宮凝的影子,宮凝死了,卻依舊占據著家人的愛。

後來,方北凝搶了她今生最愛,而她的最愛,卻給了她當頭一棒,疼痛又鮮血淋漓。

現在,不過是一個假宮凝罷了,居然也占據了她親人的愛。

宮凝生病五天,家人衣不解帶地照顧。

她在那廢工廠受盡折磨,死去又活來,卻無人知曉,無人問津。

她還有活著的意義嗎?

宮凝將浴缸放滿水,慢慢坐進去,讓水將她完全淹沒。

死去吧,你這個失敗者!

意識消散的最後,她猛地從水裏竄出來,貪婪而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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